本报赴波兰特派记者吴薇芮晓煜
在波兰中北部，有一座中世纪小城屹立在维斯瓦河畔，千百年来，宽阔舒缓的维斯瓦河滋养着这颗欧洲明珠。它就是托伦，1997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历史名城。然而，真正让托伦闻名于世的还是因为这里是哥白尼的故乡。目前虽然只有20万常住人口，但每年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150多万游客，他们既为一睹托伦的古城风貌，也为探寻哥白尼这位伟人的成长轨迹。
从波兰首都华沙驱车3小时，即可到达托伦。托伦城堡始建于1231年。当时，条顿骑士团为了同北部的普鲁士人作战，在维斯瓦河岸边建起了这座城堡，作为军事基地。虽然条顿骑士团在败落逃离时将城堡付之一炬，但在此后100多年，托伦作为维斯瓦河的航运枢纽，逐渐发展成为波兰乃至欧洲的重要商业中心。欣欣向荣的商业，为托伦带来文化和科教发展的黄金期。1473年2月19日，哥白尼就出生在这里。
哥白尼故居所在地原名圣安妮街，现改名为哥白尼街。这是一座三层红砖哥特式建筑，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厨房，简单的木制家具上摆放着碗和碟子等，而价值不菲的银器则似乎在述说着这个家庭旧日的富贵。故居管理人员向《环球时报》记者介绍，哥白尼的父亲从事贸易，贩卖铜矿和盐等，哥白尼的姓氏在波兰语中就是“铜”的意思；母亲是一家金银首饰店老板的女儿。通过展厅里的一些陈设，包括铜矿样本、盐矿样本和货币等，可以想象当时托伦的社会风貌。
18岁时，哥白尼离开托伦，就读于波兰克拉科夫大学，学医期间对天文学产生了浓厚兴趣。1496年，23岁的哥白尼来到文艺复兴的发源地意大利，攻读法律、医学和神学。哥白尼故居的二三层就主要展示了他的一些学术手稿、制作的天文仪器和数学仪器等。管理人员介绍说，这些手稿和仪器并不是在故居完成的，而是模拟了哥白尼当时观测天文的情景。他与其说是一位天文学家，倒不如说是一位数学家，500年前他就靠计算得出相当复杂的地球运行轨迹。他还是一位经济学家。在管理人员看来，哥白尼聪明得有些“狡猾”。早在1530年，他就完成了《天体运行论》的首稿，但直到1543年逝世前才由他的支持者出版，一来避免在有生之年像布鲁诺那样遭火刑的厄运，二来由于他是教会中人，这本书的理论也得到了一些宗教势力的认可，因此迅速流传，奠定了哥白尼在世界科学史的地位。
哥白尼当然是托伦的骄傲。在有着700多年历史的老城旧市政厅前，耸立着一座高大的青铜雕像（如图），雕像中的哥白尼左手举着天体运行仪，右手轻轻抬起，眼神坚毅地望着天空。雕像基座上，刻着这样一句话：“哥白尼，托伦市民，他让地球转动，令太阳和天空静止”。托伦市民称哥白尼为“托伦之子”，古城内，哥白尼的名字处处可见：有以哥白尼的名字命名的街道，有他曾经就读的学校，还有哥白尼天文馆和哥白尼大学等，就连当地的特产姜饼也冠以哥白尼的名字。其他的像哥白尼餐厅和酒吧更是数不胜数，街头摊贩出售的纪念品也无不与这位科学家有关。
哥白尼学说很早传入中国。明朝末年，耶稣会士来华，以传播西方科学技术知识作为打入中国上层社会的手段，以帮助他们的传教活动。而在耶稣会士传播的科学技术知识中，天文学最为重要，因为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中，天文历法向来被视为王权得以确立的必要条件和象征。1620年7月，汤若望等22名传教士随船来到澳门，其中不乏精算之人，更重要的是他们带来在欧洲各地募集的7000多部书籍，其中就有两本哥白尼的《天体运行论》，这也是这部巨著第一次传到中国。如今，在托伦古城，也不时能看到中国的印记。当地的时代马尔沙维克出版集团，专门出版刊物向波兰民众介绍中国的古代文明和现代风情。在旧市政厅前的哥白尼青铜塑像前，记者更是惊喜地看到一群中学生模样的波兰孩子正在舞龙舞狮，在寒冷的冬日里，让我们这几个来到哥白尼故乡的中国人顿时感到一阵温暖。